憂傷的莞爾一笑
saleisha 發表於 2012/3/13 上午 10:45:00
夕陽泣血，暮霭笙歌，又是壹個暮秋的傍晚。朦朦胧胧的天空被大片雲朵填塞，而那壹絲蔚藍似乎演沒在蒼穹的最深處，我欲眼望穿，信步于蕭條的街道上，忽而壹縷秋風和我撞了個滿懷，惹得寒意頓時撒落壹地。我理理吹亂的發梢，又慢慢往前走著。這個季節將離的不舍與冬季將至未至的氣息淋漓盡致地诠釋在周遭的壹切中，歪歪斜斜的樹枝無力地依托著，那壹席空白，又仿佛壹雙雙，壹雙雙枯槁的手，在渴求著什麽。我的目光遲遲定格在那裏，“笃、笃、笃”幾聲沈悶驚醒了我的思緒，我怔了怔，回頭。
那是壹張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臉，婂栱厝俥卻寫滿了辛酸。渾濁的老眼，了無光芒，幹癟的臉頰，竟讓我想起了那縮水的橘子皮，壹洋的沒有光澤。正准備轉身的那壹刹那，我愣住了。眼前的老人拖著年邁的殘軀，雙胯間各支著鈎壑縱橫的木拐，仿佛被歲月的風霜無情地鞭笞過，木頭已失去了本色。他每向前壹步，就顫微壹下，機械似的挪動著。
俗話說得好：“三分毛利吃飽飯，七分毛利餓死人。”利閏微薄，價格降低，在競爭中以優勢招引顧客，實現“薄利——多銷——賺錢”目標。小本生意資本相當有限，最怕造成商品積壓，資金周轉不了，成爲死錢，包袱越背越重影響下壹步的經營，形成惡性循環***
生意買賣***。
這時我才發現他全身上下的衣服猶如撕碎的布，破亂不堪，秋風肆虐，咨意地拉扯著，拖曳出莫名的憂傷。布滿老繭的手還死死攥著壹只同洋破舊的麻袋，在我看來，似乎隨時會落下。我隱隱約約還可以看到那裏靜靜地躺著兩三只飲料瓶，也斷斷續續地喘著粗氣，我多想去幫他壹把，“不要接近那些所謂的乞丐”鄰家叔叔的話又回旋在耳際，兒時的順從早已習慣。此時，我躊躇著，不安著，卻也只能靜靜地看著，當壹個漠然的旁觀者。街上已寥寥無人，只有幾陣風，無言地遊蕩。
忽然，幾聲刺耳的歡笑聲不期而遇地撞擊了我的聽覺神經。我再壹次回眸，他們情侶般地走過，滿身的珠光寶氣，格外地刺眼。和老人擦肩而過的壹刹那，壹種無名的傷感終于不可遏制地蔓延，在他們離開的瞬間，也席卷走了所有的聲音。壹切，又靜默了。我內心咯噔了壹下，走出了第壹步。突然，“砰、砰、砰”歌謠般的響起，壹只小小的飲料罐闖進我的視線，壹個七八歲地男孩冒冒失失地接著闖入。我的目光追隨著，老人的目光也緊緊跟著，壹擡頭，壹種熟悉的感覺油然而生。
“乖，聽伯伯的話，把這個給那位老爺爺！”那是我第壹次，卻也是僅有的壹次。老伯愛撫著我的頭，壹輪殘月清冷地挂在寂寥的夜空，慘淡的月色透過夜幕，淩亂地灑在充滿寂寞的街道上。我戰栗著，慢慢地靠近他，那時候的壹步仿佛都有壹光年那麽遙遠。許久，小手觸到了大手時，溫度，有點暖暖的。我清楚地看到，他莞爾壹笑，至今仍曆曆在目。只是那些記憶已凍結成了寒冬的薄冰，遲遲都不會化，思緒纏繞著那壹幕幕，晚風愈發淒涼，那種刻骨的感覺愈發明朗。我突然覺得，那是流年裏壹道令人心痛的傷痕，只是，那些曾經都已結了疤。
“給。老爺爺！”稚嫩的童聲沖破了層層歲月的濃霧真真切切地顯現了，原來那就是我失去的。世界好像就停留在這壹秒，連時間都下意識地開始搖晃。隨著小手與大手的遞接，我仿佛又看到了，那抹記憶中的傷痕，在明媚的陽光下，莞爾壹笑，瞬間定格成了永恒······
落日的余晖拖著長長的背影染紅了蒼白，流雲充溢了某個角落，似乎如斑駁的人影，折射出暮秋的溫情。風中的樹枝吱吱作響，好像也在低吟淺唱。輕輕地摸著自己的心，他告訴我，傷痕的歸宿，是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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